卷一·档案二·他是谁
风雪你是否能够听到我的恐惧？你所给予的、宇宙般庞大的黑暗，是否也是神的旨意？你在风雪中给我们带来的，是惩罚还是褒奖？——如果您能听到我的声音，请在那幽静的黑夜告知我一切的答案——
1.
当初搜索物资时，intj和esfp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找到一个很深的洞穴，他们在那里检测到了微量的辐射，这意味着洞穴之中很有可能有有他们所寻找的“资源”。
这种“资源”类似于冰期以前的石油，但这种“资源”的热效率更高，储存的能量也更高，毕竟是人类分解出来的能源，人体在快速分解后又迅速石质化所产生的一种矿石物质，被称为“素石”。
并且随着人类进化产生的高辐射值，使得这种能源也自带辐射，自然而然发的，素石的辐射越高纯度越高，储存的能量也越多，自然的，价值更高。地底下的专家们建议地上搜索队在开采素石时穿着防辐射服，但实际上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们本身就有极强的抗辐射性并且找到大型高纯度素石矿脉的可能性不大。
但他们日常所使用的能源并不是素石这种珍贵的资源，他们使用的是幻想生物体内的幻想结晶，热效率远不及素石，但也足够他们日常使用。
实质上所有幻想生物都不过是幻想结晶为了保护自己而辐射出来的生物体，幻想结晶通过演化出外骨骼和皮肉以保护脆弱的核心。所以准确说，人们辐射出来的是幻想结晶而非幻想生物，但说“人们辐射出幻想生物”也无可厚非。
但是不管怎样，在那个被认为可能是矿洞的地方发现一个穿着一身搜索队队服的人的时候，intj是有些疑惑的，他的第一反应是一些四级幻想结晶在外体被破坏后侥幸逃生到这个已经死透的人身上，他有幸听一个过来人说过四级幻想生物的故事，那是那个小队唯一幸存的成员。
“别碰他，esfp。”他立刻拉住了想上前查看那人状态的esfp，“小心点，有些幻想结晶比你想象的聪明多了。”
“我知道，我不会碰他，但我需要确认他的身体状态。”esfp挣开intj的手，缓慢的靠近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你掩护我。”
intj没回话，只是举起了枪，瞄准那人的头，一但他有任何暴起或者不正常的行为，他将第一时间扣下扳机。
esfp操作仪器一次又一次的扫过那个人，等待着检测结果。
“他身上没有幻想结晶，是个人类，生命体征虚弱，需要立即进行治疗。”esfp在确认这个人真的是人后，抬头看了眼intj，“救不救？”
“我们的医疗资源能不能救？”intj算是松了口气，放下了举着枪的手。
“能，他没有任何外伤，在昏迷之前明显刚刚进食了一次，但他好像这几天都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哪怕饿了两三天有些虚弱而已……很奇怪……”
“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属于那个小队吗？”
“找不到。前几天是不是……”
“风雪来袭，我知道，能救就救吧，就当是他小队欠了我们一个人情。”
intj最终还是考虑了下，觉得把这个人救回去，万一就多了个人情呢？
于是那天，entj带着enfp和entp带了几只蛋白质回来，intj和esfp带了一个人回来。
“嚯，这是啥？你们带了个充气……”
“闭嘴entp。”intj没好气的打算entp，“有这个力气不如过来帮忙抬人。”
“啧，真是的，一上来就指挥人做事…”entp嘴上抱怨着，却还是接过esfp手里的担架，把infj抬到了医疗室里，“不过这个确实长得不错啊，你们在哪里捡到的？”
“少问几句不会死。”intj完全没有理会entp的意思。
“哈哈……那你打算怎么跟entj解释？”他在医疗室外面跟intj一起等esfp，“你也看到了，她的脸色很不好。”
“有吗？”intj奇怪的看着entp，他随即想到entp那种远超他的感知力，于是并没有反驳，“也是，她不喜欢这种。”
“实际上每个人都在担心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你不知道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你其实完全可以让他自生自灭的。”entp翘着腿靠在墙上。
“你知道我有我的理由和打算。”intj坐在餐厅的椅子上，他还在思考怎么跟entj报告这件事。
“这些你就慢慢和entj解释去吧。”entp拿自己刚安上不久的机械手扣下一小块墙皮，“我去帮enfp处理食材了。”
“嗯。”intj坐在椅子上，他现在真的要考虑一下，他为什么要救那个人了。
那个人非常争气，当天晚上就醒了，而在晚饭之前intj并没有见到entj，她似乎在给他时间想好理由。
intj走到医疗室里，那个人眼神里透着一种干净和愚蠢，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茫然的看着这一切，问他什么他也不答，连摇头和点头都不会。
“怎么回事？”intj看着那人一脸痴傻，直接向esfp询问。
“遗忘药水药劲儿没过，是这个样子的。”esfp摊手，顺便给了那人一脑袋崩，“你看，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多久？”
“不清楚，也许一个小时后也许明天，说不准。”
“身体状况？”
“倍儿棒，就是有点虚这几天吃点好的就行。”
intj走过去把那人的手拿起来看了看，没有茧，他又看了一眼目光茫然的呆子，皮肤不算细腻，但在他们这个环境下，也已经算保养的不错了。
“真奇怪……”intj拨开呆子的头发，看着呆子黯淡无光的眼睛，“你……真的是其他小队的人吗？”
2.
“我给你三分钟，说服我接受他。”
当他被叫到entj的房间时，几乎毫不意外的听见entj这么说。
“遵守规则罢了。”
“这里可没有什么规则一说，你只要不杀他，那就算是遵守规则。救他不在你的责任范围之内。”
“规则说不能以任何手段杀人，我既然明知道风雪和严寒会害死他，那么就把他放在那里何尝不算一种杀人。”
“这个问题。”entj抬眼盯着intj，“十几年前就在法庭上被解决了，算过失犯罪，你也知道，并没有判刑。”
intj找不到什么把那个呆子留下来的理由，尤其是在看见他的身体状况完全不像一个在冰原上生活过的人后，他几乎更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
但一定要说的话，也许也是他跟entj最大的区别，他没法在失去一个队友之后就这么放弃一个同样被暴风雪留下的人。他知道在规矩上他讲不过entj，但在人情上她讲不过他的。
“那您也应该知道，我们一年前损失了一名队员，也损失了一位狙击手。而我们正好需要一个新的狙击手。”
“你怎么确定他是个优秀的狙击手？以及你确定我们需要一个狙击手吗？我们这一年运作的很好。”
“我不能，但我们需要的不止是一个劳狙击手。”intj并不慌张，“我们是实质上需要的是一个精神寄托和劳动力，我们需要一个人来减少我们失去的痛苦。”
“这个理由打动了我，但并没有改变我的想法。”
“那就等下一次集体捕猎吧，我们看看他的表现，如果您满意，您就把他留下。如果不行他就归我搜索队的管。”
“看出来你是铁了心想把他留下来。”
“并不，只是想赌一把，万一呢…”
3.
虽然intj不是很愿意，但那个呆子还是继承了他们前队友的称号，infj。这个称号是entj给那个呆子的，就像是故意膈应他一样。
呆子——现在叫infj，可能是在半夜醒来的，守在医疗室的esfp说她半夜看守infj的时候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只是打了个盹，醒来就发现infj不见了。
幸好这个傻子没有摸索到外面去——在走廊尽头发现infj的intj这么想。infj坐在那里，抱着个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好。”intj蹲下来与他视线持平。
infj张着嘴，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运用声带一样，像个濒死之人最后发出的音节。
“你——好——”
infj终于把声音从喉管里挤了出来。
“来——”intj把infj扶起来，半强制的把他带回了医疗室，给他喝了点水，在infj仍处于迷茫的状态下给他穿上了拘束衣。intj不确定唤起infj记忆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所以最好先限制住infj的活动。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intj，23小队副队长。”intj把infj安置在沙发上，他自己则搬来一个椅子坐在infj对面，“我们在一次搜索活动中发现了昏迷在山洞里的你，你还记得什么吗？”
“什么？”
看起来是真不太记得了，intj正想再问点什么，esfp就匆匆推开医疗室的门。
“哎呦——祖宗诶，哪有你这样对病人的！”esfp匆匆忙忙的把infj从板凳上拉起来，又冷眼看着infj像个玩具娃娃一样任esfp摆弄，自己则离开了医疗室。
“intj——”他一出门enfp就拦住了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话，intj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两个人就僵在那里。
“有什么事吗？”
“你要留下他？”enfp有些紧张的问。
“大概率会，怎么了。”
“没怎么……他会继承……”
“是的，他会继承拉尼娜的代号，队长已经把代号给他了，你现在可以叫他infj。”intj拍了下enfp的肩膀准备去找entj，拉尼娜生前跟enfp是很要好的朋友，他感觉enfp并没有做好接受另一个“infj”的准备，“——如果你愿意的话。”所以他加上了这样一句。
“intj！”enfp在他快离开时喊住了他。intj停下来，回头看着enfp有些纠结的样子。
“没什么……你是要去找entj吗？那你先去找entj吧……”
“我们是一个队伍的成员，enfp。你可以放心把你想的事情告诉我。”
“你能……”enfp的声音难得带上了哭腔，“你能去找下entp吗？”
4.
拉尼娜，上一届的infj，性别女，是他们队里最好的狙击手，虽然这个队伍里就她一个狙击手，是entp的爱人。
去年，夏季到来的时候，他们在一次集体狩猎中遇到狼群袭击，本来都快结束了，突然从右翼窜出来一只老虎，那是一只准四级的幻想生物。它的出现扰乱了整个战局，他和entj极力指挥队员撤退，但还是落下了负责右翼狙击的拉尼娜和在右翼奋战的entp。
那一战他们几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在据点整顿的三天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那三天几乎没人闲聊，阴郁的乌云一直笼罩在他们之间。
三天后他们就开始了搜救行动。一周后，他们找到了拉尼娜的……遗骸……
并没有超出intj的预料，他们整理了现场。esfp说，拉尼娜大概是知道自己活不下来了，就握着一个手榴弹，引诱老虎咬下了自己握着手榴弹的那只手，跟这只老虎同归于尽了。isfj扶着enfp回避了，enfp拿着属于拉尼娜的那块队徽，哭了很久。
intj说不清楚是什么情感，手榴弹把这里一切痕迹都抹除了，他们甚至带不回拉尼娜的骨灰。
拉尼娜这个名字，是enfp给infj取的。像他们这样的小队成员并没有什么“姓名”的概念，在上层地壳短暂停留时他们有编号，在冰层地表搜索时他们有代号，他们大多都是没有名字的。而在他们死后，由于代号仍要继续使用，为了更好区分，他们便有了名字这个东西。
entp是在找到拉尼娜两个星期以后，在一个山洞里被发现的。那个时候entp简直就像一个野人，身形消瘦眼神涣散，但确实极其紧张的。intj发现他的时候，他甚至用仅剩的枪指着intj，直到enfp和isfj出现，entp似乎终于接受了他获救的现实。
“infj，他们终于来救我们了！”
这是entp放下枪后的第一句话，对着一团空气说的。
intj这个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entp回到据点接受治疗后依旧可以看见所谓的“infj”，以及entp明显更加迟缓的反应等等一系列非正常的反应，让intj警惕起来，在他一再要求下，entp做了一次了心理评估。
结果并不理想，esfp说由于病程以及量表本身的缺陷，她现在只能给出一个比较保守的结论——entp可能患上了所谓的精神分裂症。
intj和entj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esfp说她有准备相关药物可以暂时缓解entp的病症，但关键还是看心理治疗。
做完心理量表的当天，entp就反锁房门割腕了。
如果——是说如果——intj没有打算把他们列出的几个治疗方案给entp看一下，那么第二天迎接他的大概率也会是一个死去的队友。
intj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就有这么强烈的直觉，他在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得到反应后就开始强制破门了。intj也觉得很神奇，平时他在entp门口等entp等十五分钟也是常有的事，可那天他就是一口笃定entp出事了。
entp几乎是硬生生割下了自己的左手，esfp看了都只能摇头，那次事件之后entp的房门就再也不能上锁了，并且所有人都能开。
新infj来的其实不太是时候，entp的病情刚刚稳定下来还不到一个月。intj承认，他把infj带回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entp，毕竟拉尼娜的死亡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还好吗？”intj站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室内，唯一的光源来自entp房里的投影屏，entp坐在地上，静音看着以前的录像。
“还不错。”entp的语气很轻松，“怎么了？有事？”
“是。”intj见entp状态还好，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要是关于infj代号的事情就不用跟我说了，你们用就好，我也不会为难新人……”
“不是这个，infj的房间我们还没准备好，到时候infj可能会暂时住在你的房间。”
entp猛的回头，有些惊讶的看着intj。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相不好，到时候我要是把人踹下去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睡地上，反正地上也不冷。”intj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本身就不是特别会安慰人，“记得给人拿床被子。”
“记得提醒我不然我肯定忘……刚刚enfp来过我这了，你去看看她……”
“是她让我来你这的。”
“噗——真是有意思，我让你去找她她让你来找我——哈哈——”entp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
“这其实没什么可笑的，entp，这说明你们两个都状态都差到对方可以明显察觉了。”intj拍了拍entp的肩膀，顺手接力站起来，“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你需要的话。”
5.
所以第二天看见entp半个人都压在一脸无措的infj身上时，intj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先感叹entp强大的、没心没肺的能力还是先怀疑自己昨天的判断。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如果他们真的打算收留infj，那么他的房间就要赶快搭起来，否则整个冬季他都将被entp当成抱枕。
infj房间搭好的那一天，entp甚至有些遗憾——
“啧，你们就不能搭慢点嘛？我的人肉抱枕就这么跑了。”
他如是抱怨，intj完全没有听进去。
infj似乎很适应这里的环境，intj这几天都在暗中观察infj的行动，他的部分记忆就像夏季在赤道渐渐融化的冰雪一样一点点的化开，他的行为越来越像一个搜索小队的队员，这也让intj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infj可能是哪个小队遗留下来的队员。
这段时间他们将全部精力都用在迎接他们的新成员，infj房间建好的那天isfj甚至做了一桌子好菜。但对应的，他们外出捕猎的时间少了，食物的能源的供给都岌岌可危。
“我们需要立即组织几次大型狩猎，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可以度过漫长的冬季。”entj在迎接infj入队的晚饭上发言。
她不打算给infj一点点喘息的机会，或者说，她急需确认infj的价值。
保险起见，intj把枪给了infj，远程攻击里，枪械算是相对安全且相对容易操作的，至少比enfp的炸弹们要好控制的多。
那一天捕猎下来intj都震惊了，说infj是神枪手都不过分。intj在捕猎开始前告诉他最好能打中幻想生物的眼睛，这样可以避免破坏幻想结晶。但intj怎么也想不到，他看见的几乎每一具被枪杀的幻想生物都是眼部中弹一枪毙命——只有两到三只不是，但也非常接近眼部。
“我想，我们捡到宝了。”intj熟练的剖出结晶，笑着对entj说。
“这次算你运气好……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infj他真的是个神枪手，那个小队怎么可能把他扔在那种地方？”
“……”intj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您觉得，他是背叛者，还是被背叛的人。”
“我其实在怀疑他是否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
“您觉得……他来自地壳？”
intj清楚，地壳之下有专门负责研究、清楚幻想生物的小队，他们负责保护地下人类的安全。那群人的战斗能力比他们要强得多，毕竟整天都要面对三级四级的幻想生物。如果infj的小队遭遇未知幻想生物的袭击，被清除记忆传送到地表，那么他身上的违和感就都解释的通了。
“intj，你也看见了，他适应战斗，服从性高，但对怎样生活在地表冰原的生活几乎一窍不通。除了他曾经属于地壳，我想不到其他任何可以完美解释他行为的可能。”
“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甚至不清楚这对我们是祸是福。”
“走一步算一步吧。”
6.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被注射了遗忘药水了。”intj看着infj，他看见infj的眼睛是干净，他不像一个被注射了遗忘药水的人，倒像是自主放弃了一段记忆。
“intj！别说了！”他听见isfj提高音量，但他不理解isfj为什么要这样做。
“行，我不说了。”intj奇怪的看着isfj，他支开infj，把isfj单独留下了。
“你怎么看infj。”他走到isfj身边，小声的询问。
“我宁愿相信他是个被团队抛弃的可怜人。”
“宁愿？所以你实际上并不是这么想的对吗？他的枪法让你起疑了？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把你的想法告知我，你知道我并不会因为你的想法而动摇我的想法，也不会因为你的想法而区别对待infj。”
“我在怀疑……infj他是否真的失忆了……我害怕他的背叛。”
“他的枪法，对吧？”
“是……”
“我有一个设想，准确说是entj的设想，infj可能来自地壳，属于更高级的小队。”
isfj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想了很多，比如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要怎么处理infj，infj能不能长久的留在23小队等等，但都没敢问出口。
“下一次，等我们回到地壳上层整顿补给时。”intj看isfj不说话便继续他的话题，“队长会跟那边的人交涉一下，查询infj的身份信息并把他留在那里。”
“你们……不打算留下他吗？”
“不打算。把他留下的麻烦太大了。”intj侧头，看见isfj有些可惜的神情，“我们不知道他的队员是否还活着，就算他们都没了，infj也不归我们管。”
“哎——”isfj叹了口气，就回了基地。
7.
冬雪，来了。
风雪在肆虐，窗外是漆黑到什么都看不见的黑夜或者灰色的暴雪。基地的能源完全够他们挥霍到春季来临，但是长期不能出门这一点让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高涨。
那天傍晚——准确说是时钟指出的傍晚，在吃完晚饭后，intj和infj帮着isfj收拾桌子，intj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直到在一边和entj拌嘴的entp突然说了句：
“……infj？”
“嗯？”
infj回头，不知道entp为什么叫他。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intj好贤惠。”entp嬉皮笑脸的打趣。但是intj看见了他那一瞬间的迷茫。
在夜间活动结束后，intj特地拦下了准备回房的entp。
“怎么，终于意识到哥的魅力想要潜规则哥了？”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叫infj？”intj压着怒气，尽可能耐心的询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俩很人妻啊，怎么？不行？”
“你看到了什么？”
“……”entp的笑脸肉眼可见的僵硬，“艹，intj你是我脑子里的寄生虫吗？怎么这种事情你都猜得到？”
“猜的。那我再猜一下，你看到的不会是拉尼娜吧？”
“嘶——你是会读心术吗？怎么跟拉尼娜一个得行？一猜一个准？”
难怪呢，intj在心里吐槽，难怪他叫infj的代号都那么犹豫。
“你大概又需要一些心理疏导了。”
“不，intj，你听我说，我不需要心理疏导，我没有幻视，我的视觉并没有把infj认成拉尼娜。”entp又没个正形的靠在门框上，“我看到的仍然是infj，就是那个人，但是你不觉得……他的行为越来越像拉尼娜了吗？他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喜欢把脚踩在沙发边缘，把自己蜷成一团看书，这明明是非常女性化的动作，如果他真如你所说，来自地壳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不太可能习得那种习惯不是吗？”
intj愣住了，他回想过去的一个月，infj很快就融入了他们小队，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
“他真的很像拉尼娜。”
entp直勾勾的盯着intj，说出他心中所想，随即又轻松的笑了，调侃道：“intj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发现，要是这样我是真的会嘲笑你。”
是啊，他当然发现了，infj真的很像拉尼娜，甚至在一些小习惯上都很像。
intj这次是真的动摇了他一直以来坚信的理论，他突然觉得，infj似乎并不来自地壳。
……那么，他究竟来自哪里呢……
（cb向……懒得打ta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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